周序霆眉梢一动:“你说呢?”
“那我直说了啊。”秦楚拿出手机,在屏幕上按了几下,“方邱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了,他知道你不靠谱,自己半点儿不上心,一直让我留意着。”
“喏。”手机拿到他面前,翻起相册,“都是我们那儿的单身漂亮小姑娘,家世清白,性格好,没什么大毛病,但适不适合结婚得你自己处。怎么样,有看对眼的吗?”
周序霆边看边吃着蛋糕,眼神里分辨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,淡淡地,像走马观花。
可乔初意刚入口的那颗樱桃,酸得她牙齿都痛了。
那酸味霸道而猝不及防地钻进心底,整个人如坐针毡。
她匆忙站起身:“那个,我去弄点饮料喝。”
说完便落荒而逃。
不知道饮料在哪,她拦住一个服务生问,那人态度好,指得很详细,但她转头就忘。
像只无头苍蝇,站在偌大的宴厅和陌生的人潮中,脑袋里嗡嗡作响,什么都记不住,也什么都想不起来。
后来她出门去了洗手间,借冷水清醒几分。
看着镜子里素面朝天的自己,白皙的皮肤,鹅蛋脸,五官虽不算惊艳,但也清秀灵动。
很多人说她眼睛漂亮,也有很多人说她眉毛长得好,天生细长浓密,不用修不用纹。
她是有底子的,如果像时卿那样会捯饬,或许也是个美女。
以前她不会在意这些,甚至连想都不会想,可现在的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渐渐地裹挟住了。
一开始并没有感觉,等浮现出蛛丝马迹的时候,已经插翅难逃。
就像那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。
她知道她好像完蛋了。
因为那个人,翻天覆地地完蛋了。
宴会的热闹与缤纷汹涌入眼,男人却唯独看着那道落寞又单薄的背影。
直到她消失在门口,直到身旁的人悠然打趣:“妹妹吃醋了?”
“要你逗她。”周序霆嗓音不满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“我可不是逗她啊,我说真的,这不是以为你俩没戏吗,我正儿八经给你介绍。”秦楚单手支颐,若有所思,“现在看来,你小子还有希望。”
周序霆轻哼了声:“无聊。”
“是是是,我吃饱了撑的。”秦楚从服务生那儿顺了杯酒,“要不是看你出来多少年,就守活寡守了多少年,连只雌蚊子都不搭理。阿邱说你有个心心念念的小媳妇儿,一直等人家长大呢,我才懒得管。”
男人盯着杯底剩下一层薄薄的粉色酒液,眸色深浓。
“不过我提醒你啊,如今可是恋爱自由,谁在意什么指腹为婚娃娃亲,你要不看牢点儿,小心跟别人跑了啊。”秦楚端着酒杯,一副忧国忧民的夸张表情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