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析以手抵额,半晌说不出来话。
主要是他骂也骂了,打也打了,再绝情的话都说了,但是对于裴玄琰却没有一点作用。
幸好在这时,闻松越也来了。
闻析疲惫的叹了口气道:“大哥,让他们都走。”
不论是裴玄琰还是太子,他现在是一个都不想见到,一个都不想应付,真是身心俱疲。
裴子逾还不肯走,“孤要留下来陪着闻析……”
只是不等闻松越开口,裴玄琰倒是没有强留。
“庭雪你好好歇息,朕明日再来陪你。”
闻析压根儿就不想理会他。
而裴玄琰在自顾自话后,往外走的同时,单手拎住了裴子逾命运的后脖颈,直接将他给拖走了。
“没看见庭雪要歇息了吗,给朕滚。”
裴玄琰也真是有够无耻的,闻析说的是让他滚,他倒是好,将这句话转到了裴子逾的身上,强行拽着人一起走了。
等好不容易清静下来了,闻析才倦淡的开口:“大哥,明日不管谁来,都不要让他们进来,我不想再见外人。”
“小析你现在的确是需要安静的环境休养,放心,有为兄在,不会再让外人来打搅你。”
“裴子逾,不要以为庭雪护着你,朕便不会动你,你对朕而言,只不过是用来哄庭雪高兴的存在。”
“但若是你这个存在,影响到了庭雪,那就不必存在了。”
丢下这句威胁的话后,裴玄琰便翻身上马径自回宫了。
而裴子逾则是目光阴沉的,望着裴玄琰的背影。
眼里满是恨意与杀意。
而这边,裴玄琰在回宫之后,便直接去了慈宁宫。
此刻慈宁宫上下,可谓是人人自危。
因为便在前不久,皇帝下令,将慈宁宫上下的人全部给抓了起来,所有宫人都被聚集在一处,瑟瑟发抖,等待着未知的结局。
而崔太后别说是生气了,如今的她,怕是也自身难保。
“谁准许你们竟然敢禁锢哀家的?”
“让琰儿过来,哀家要见皇帝!”
一开始崔太后还底气十足的嚷嚷,但是在叫唤了两日,皇帝都没有露脸,而慈宁宫上下就像是被和外界隔断了一般。
崔太后本想给崔家写信,都没机会传出去,因为慈宁宫里里外外,全都是禁军把守。
如此严防死守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什么罪犯,而不是皇帝的生母。
直到崔太后自己越待越心虚,越来越害怕,皇帝终于是来了。
“琰儿,你这是什么意思?为何让禁军将慈宁宫给团团包围了?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,我们是亲母子,母子之间又岂有隔夜仇。”
“你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,直接与哀家说便是,母亲难道还能害你不成?”
裴玄琰长身而立,就站在崔太后几十步之远的距离。
看似一个不远的距离,却恍若隔着天堑。
“朕与母后之间,的确是不存在隔夜仇。”
崔太后刚要露出一个笑,“哀家便知琰儿你是最孝顺的……”
只是话还未说完,却被裴玄琰冷冷打断:“而是不死不休的仇。”
崔太后笑不出来了,“琰儿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朕是什么意思,母后不是最清楚了吗?三年前,朕将母后送往荆州养老时,是如何对母后叮嘱的,母后不仅忘了个一干二净,还趁着朕不注意,反而是变本加厉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