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各自看着自己的脚趾,走到冰鉴旁边喝酒吃水果。
梅子酒,也不知道宇文霁从哪家的私库翻出来的,吕墨襟舔了舔嘴唇——“扑通!”宇文霁下水了。
他入水的速度极快,显然是实心的。
宇文霁在外头时,却比在水里时还要热,从里到外烧着——他对墨墨起反应了。
刚才看见墨墨的小红脸,他就有点不对劲了,可宇文霁觉得自己当时转身就走太奇怪了,他是带墨墨来玩的,不能还什么都没玩,就扫兴啊。另外,宇文霁觉得自己不至于那么牲口,是能憋住的。
他……高估自己了。
或者说,一开始确实能憋住,但看着墨墨,越来越难憋住。
宇文霁骂自己见色起意,又觉得不对劲。他上辈子做过健康的成年男性,他知道纯生理上的反应是什么样子的。说是热水加速了血液循环,给身体带来额外的热情,那也是自欺欺人。
他的身体,再怎么泡,也不至于心跳成这个样子。
吕墨襟:“?”他还想说两句话呢,结果宇文霁怎么就进水了?
可从他的角度,只能看见宇文霁背部的肌理……乌黑的头发张牙舞爪地挂在他的肩头和背脊,看得吕墨襟呼吸有些沉——喝酒喝多了吗?梅子酒其实后劲大?
要走吗?吕墨襟舔舔嘴唇,反而朝着水池走了两步。突然,吕墨襟停下了脚步,他低下了头,他(也)有感觉了。
宇文霁正在闭着眼做着检讨的时候,吕墨襟也下水了。
宇文霁在热水里打了个寒颤,从吕墨襟那儿荡漾过来的微微涟漪,却让他难以招架,晕头转向。
吕墨襟压抑着自己的呼吸,免得喘息声太夸张。他庆幸景光闭着眼,如此他就能偷偷打量他了。
景光很好看,剑眉星目直鼻菱唇,五官大小合宜,若精雕细琢后嵌在了那张方面上。但他太高大了,旁人让他那阴影一罩,就根本顾不得瞧他的脸了。
吕墨襟寻思着,自己这样是不是书中说的“久旷成痴”?喜欢男子,但是一直没人,因而看着景光就起意了?可也不对,尤其是想想军中的其他人,吕墨襟立刻在心里撇嘴。
可再将视线转向宇文霁,嫌弃下撇的嘴角,变成了温柔上翘的微笑。
只有景光,他是特别的。
宇文霁觉得,他要被煮熟了。但不是被温泉水煮熟,是“自热”的。
他想赶紧跳起来转身逃跑,可现在让他稳坐不动的,已经不再是理智告诉他的“别坏了墨墨的兴致”而是感性了,一种跟着体温一块儿直线升高的贪婪。
他不敢睁眼,可眼睛闭着,脑子已经开始不断闪现各种小片段。
他的手掐着自己的大腿,这腿要是别人的,肉已经捏烂了。
脑袋发热了半天,宇文霁总算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了。他这种反应,不是见色起意,倒像是……
泡澡池子里的两个人,再同时经历了片刻的沉默后,心里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——我、大概、也许、可能、心悦景光/喜欢墨墨。
两人几乎一起将视线转向对此,同为初恋的年轻人,神色间都有着喜悦、期待与彷徨,甚至畏怯。
情人不情人没那么重要,倒是对方的存在很重要。有些事一旦说出口,就可能会破坏过去十几年间建立起来的感情平衡。彻底失去对方的代价,实在是太可怕了。且这个代价,不只关乎他们自己,还关乎无数人的性命。
宇文霁:我先前都说将墨墨当弟……哥哥的,现在若是突然表白,怕是要把他吓坏的?不对,以墨墨的性格,他可能会同意。甚至会讨好逢迎我,他对于当“佞臣”这件事毫无芥蒂。对墨墨来说,手段不重要,结果才重要。要不,慢慢来?
吕墨襟:景光对情之一字的想法,很怪。要跟他说了,他怕不是会吓一跳,甚至会破坏我们现在的情谊,让他疏远我。但放弃……不甘心!还是缓缓图之吧。
他俩都是多思的人,不计后果,不是他们的性格。
但在看见对方眼神的时候,两人便知道,不是自己在单相思,对方的心情和自己是相同的。
宇文霁:“墨墨……”
吕墨襟:“我心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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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大趾:[可怜]
墨墨:[害羞]
[烟花][烟花][烟花]

